霍之翊一鼓作气冲进殿内，直接踢开拦人的太监，一身凛冽。
可刚跨过正殿门，就见封衍被封一和封七一起扶出来。
霍之翊愣了一下。
男人消瘦的过分，即使养了一阵子，仍旧很难下榻，素日里起居皆是他亲力亲为，从不假于他人之手。
这会被封一和封七扶着出来，身形瘦削单薄，面容苍白，摇摇欲坠。
“阿……阿衍。”
如今情形，霍之翊开口唤他的时候，心里头委实是没有底儿的。
男人缓缓抬头，目光有些涣散，整个人疲倦的不成样子。
“你……”
话音刚落，便软软的倒了下去。
“阿衍！”
霍之翊再不迟疑，快步向前，扑向男人。
与此同时，内殿传来尖锐的哭音：“皇上薨了！皇上薨了！”
天色渐渐亮起来，一切……都结束了。
丧钟声声响起，响彻整个皇城，霍之翊站在廊下，手臂放在汉白玉的长栏上，放眼望去，有些怔愣。
封衍歇在偏殿，人还未醒。
果真，结果都是一样的，与上一世没什么不同，昭帝留下旨意，传位于十一皇子，新帝登基，大赦天下。
他这一次重生，唯独改变的，是封衍的命数。
其实……这已经足够了。
封七走出来，瞧见霍之翊凭栏而立，微微迟疑了一下，才近前道：“您找我？”
霍之翊转身，“阿衍何时醒的？我离开之前，分明点了他的睡穴，他是怎么醒过来的？”
那人的身子废的七七八八，功力也悉数被压制着，基本上用不出来，怎么可能冲破穴道，自己跑出来？
封七闻言，笑了一声，“大人也未免太小看我家主子了，我家主子随先帝征战数载，不至于连大人这点伎俩也破解不了，您前脚刚走，主子后脚便起了，带我们进了宫。”
昭帝大限已至，霍之翊非常清楚，因而择定了日子，只是没想到让那个人碰到了，那个人……果真是什么都知道的。
“那然后呢？他与老皇帝说了什么，你们可曾你在里面？”
封七摇头，“不曾，后来主子叫我们，我们才一道进去，那个时候……昭帝已经薨了。”
霍之翊听的眉头紧蹙，心下愈发紧张。
阿衍……会对老皇帝心软吗？老皇帝对他而言到底是什么？
霍之翊不是如今的霍之翊，是活过两世的霍之翊，他经历过霍氏全族的灭族之恨，对老皇帝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情，但封衍不一样。
他们之间，是有情分存在的。
“大人，我家主子醒了。”
没多久，封一便出门来寻人，“不见你，就叫我出来看看。”
霍之翊点点头，“我这就去。”
虽然答的肯定，可他心里
到底是忐忑不安的，那个人……会责怪他吗？他在暗地里做的事情，那个人……已经全都知道了吗？
霍小爷咬了咬唇，不敢耽搁太久，快步入了偏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