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”
霍之翊大惊，“皇上病重？”
想来是他在夙王府的缘故，消息没传的进来，他当即沉了脸，转身便要往外走。
昭帝病重，这是上辈子从未有过的事，他虽然晚年昏庸，但只要他在一天，京都就不会乱，整个天下就不会乱。
可他若是倒了，那有些原本蠢蠢欲动的人，恐怕就止不住那些个小动作了。
“等等。”
男人终于抬眼，发话了。
霍之翊堪堪走到门边，忽而停步，抿了抿唇，“嗯？怎么了？我要去一趟宫里，瞧瞧现下的情况怎么样了，如果昭帝真的失去意识，那么……”
“过来！”
封衍蹙眉，不耐烦听他说些这个，旋即沉了声，重复了一遍。
霍之翊愣了愣，看了看一侧的封一和封七，有些懵圈，“我着急……”
“啪”的一声，男人手里的狼毫落下来，滚在案上，带出一路墨渍。
“我……”霍小爷张了张嘴，脑袋一转，到底没说什么，便灰溜溜的奔过去，乖乖巧巧的收拾了案前乱七八糟的东西，眼观鼻，鼻观心，丝毫不曾乱看。
“莫要心急了，”他撇了撇嘴，开口有些埋怨，“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，任凭你在这人间身份地位再厉害，也是早晚要去见阎王爷的，再说了，老皇帝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，又沉迷丹药，若是出事，也是早晚的结果，你何必这般忧心，身子本就不好……”
“废话真多！”封衍斜斜望过去，打断他，冷哼一声，“过来磨墨。”
霍小爷缩了缩脖子，被这人周身杀气激的有些惊惧，夹着尾巴凑过去，乖乖磨墨。
他现在心里头很乱，毕竟这是意外的事情，前世今生两道轨迹，从来没有遇到过。
昭帝病重，意味着天下将迎来一场大乱。
他垂着头，在心里飞快的思索着，有没有什么应对之策，如果天下大乱，那么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事情，所费的一切心血，都将付诸东流。
那么……一切将无法想象。
“放心吧！这天底下还乱不了，顶多就是借着这个机会，揪出一些平日里不敢冒头的人，”男人稳了稳心绪，重新执笔，一边写一边开口：“麻烦的事情，不是这个。”
他脸色惨败，神情冷峻，嘴唇依旧泛着紫绀，到最后实在写不下去了，才搁了笔，将纸张折好，递给封一，一脸疲倦，“派人快马加鞭，送与阿萨尔将军。”
“是。”
封一双手接了，领命去了。
霍之翊不是个傻的，脑子转的很快，“你说的是……边疆有事？”
男人耗尽了力气，按着胸口靠回椅子里，强打着精神，眉眼间倦意浓浓，气息急促，“嗯，帝王一旦出事，引起的一连串反应不可小觑，内部矛盾有多方压制，还算稳定，但边防一旦出事，遭殃的就是黎民百姓。”
霍小爷点头，表示明白，“这话倒是不错，不论是江山动荡，还是边防不稳，最先遭殃的，就是天底下的百姓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