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小爷惊了一惊，封衍似是察觉什么，感知一点点归位，这才抬手摸了摸唇角，将血迹抹掉，垂下眼帘。
满满的自厌。
“别再按了，”霍之翊顿时明白了，“可能内里有出血的地方。”
他以内力安抚这人胃皖，这么长时间才堪堪发挥了一点效应，这人大抵是疼的没有那么厉害了，但又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效果，整个人都是半蜷的，因着腰椎旧伤的缘故，他连蜷缩身体的姿势都做得艰难，眼帘重新抬起的时候，
目光清冽如水。
霍小爷总觉得这看似平静的眸光之下，暗流涌动，波涛汹涌。
“嗯。”
男人一双眼半开半合，很快就收回目光，低哑的应了一句。
霍小爷严肃着一张脸，探了探他的脉，才怔愣了一下，旋即将人a/l/揽住，一只手替他暖着胃皖，另一只手替他拍背，嘴巴里还念叨着，“不至于气性这么大吧？别气别气，怎么就气急攻心呢……是不是我犯了什么错，才惹得你不高兴了？你说出来便是，打我骂我都好，可千万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，我是会心疼的哦！”
他脸上挂着讨好的神色，凑近这人下颌，腆着脸蹭了蹭，就差摇尾巴了！
封衍本来窝了一肚子火，冷着一张脸，打算跟这家伙冷战到底，结果听了最后一句，便有些绷不住了，恰好胃皖疼痛缓和了些，被霍小爷的内力烘着，暖融融的，神经稍微松懈了一些，喘了口气，嗤笑一声，“你心疼？你有心吗？来让我瞧瞧？”
“呃？”霍小爷被问的一愣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，认认真真的回答：“有啊！还热乎乎的呢！喏，你看——”
他把中衣扒拉开一道缝，“快看快看，还在跳呢！”
男人简直被这家伙的蠢样子气笑了，停顿了片刻，当真伸手，要扯这家伙的中衣，“在哪儿呢？我怎么没看到？是不是郊外猎场的时候丢在狗窝里，被狗给啃了？”
“你——”
霍小爷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，又想起自己睡在狗窝的那一夜。
不想还好，一想起来就觉得，当真是奇耻大辱了。
“怎么，我说的还有错吗？”
封衍见他不说话，更是步步紧逼，好看的眉头紧紧蹙着，神色凌厉，“这段日子你去哪儿了？无数次从我府门前路过，没踏进来一步，还有脸在这说自己有良心？”
“我……”一提起这个，霍小爷立刻泄了气，毕竟在这桩事上，他委实理亏，眼珠骨碌碌转了几圈，拼命的在给自己找理由，“你晓得我这段时间忙的厉害，上次刺鸿星客的事情有了眉目，老皇帝勃然大怒，天天催着我推进案子的进度，我实在分身乏术，所以才……”
“才没进我这府门一步？”
封衍接了话，拨弄开胃皖上覆着的那只爪子，沉着脸低咳了一声，“那瞧着晋王府的大门委实比我这门要吸引人的多，恐怕大门的门槛最近都被磨低了几分吧？”
说到最后，语气已经染上了几分嘲讽。
霍小爷心里头“咯噔”一下，眨了眨眼，呆了片刻，心里头冒出一个奇异的想法，踌躇了一阵子，才试探着开口：“阿衍，你是在吃醋吗？”
这个男人也会吃醋吗？
霍小爷虽长年浸淫风月之所，深谙情事，可对于面前这个男人，他从未将其归于寻常人的范畴，也就不能按照寻常人的思路来界定，因而吃醋这种普通凡人的特性……他从未想到会在这人身上体现。
因而这话问的也十分小心翼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