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已经能明明白白瞧见这人身影了。
封衍骑术当真了得，明明马匹都是一样的，可他却堪堪能快出霍之翊一大截，虽然随着霍小爷的努力，两人之间的距离在缩短，可这距离的缩短……也似乎仅仅是因为那人的身体状况不佳。
“封衍！”
霍之翊大喝一声，“你给老子停下！下雨了！”
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自前方传来，略带着几分中气不足，偏生又添了三分戏谑，“怎么？马术不精，就非得叫旁人停下来？”
“你……”霍之翊气的瞪眼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这话压根怼不回去，他自己技不如人，自然赖不着别人。
就在这时，封衍渐渐放缓了速度，一只手半掩着心口，低低喘息，脸色白的吓人。
“都叫你不要逞强了！”
这样一来，霍小爷十分轻松便追了上去，轻哼一声，与他并肩，“又不是非得这一个选择，你既已离宫，想要避开风波，又何必要再回来？”
雨越下越大，男人御马，放缓了速度，断断续续的低咳起来。
他本想着避开这一遭，可到底委实放不下，不仅是放不下十一皇子，也放不下霍之翊这般回来。
昭帝……似乎有些拿捏住他的把柄了。
封衍在心里头长长叹了口气，速度很快慢下来。
他穿的厚，外头裹着狐裘，倒是没因此怎么被淋，可霍之翊倒是被浇的有点惨。
天色渐渐暗下来。
霍之翊忽而弃马，一声长啸，紧接着便掠到封衍的马上，封衍下意识想把人踢出去，又怕伤着他，便收了力，任凭他落到马上，从身后抱住自己的腰身。
“你做什么……咳……”
被这家伙莫名其妙的动作惊到心悸不已，封衍蹙眉，神色复杂，按着胸口，脱力的有些说不出话来。
恰好被霍之翊从善如流的接了缰绳，环过他的腰身，以一个拥抱着他的姿势御马，又把速度放慢了一些，“不要紧，快到了，咱们慢一点就行。”
他一只手御马，一只手环住这人，摸索着去给他揉胸口，封衍抿了抿嘴，因着心悸的缘故，视线有些发黑，便干脆全心倚靠着这家伙。
穴道一解，他便无法如之前那般，令绝大部分功力护着心脉，因而心悸愈发频繁，病势也渐渐显露出来。
不过……好在从狼嘴里把那家伙抢了下来，这么一想，其实也不太亏。
“不许运功！”
霍之翊生怕他逞强，把人抱牢了，轻哼一声，可横不过三秒，就破了功，语调软下来，“你身子受不住，干嘛要跟我回来……即使坐马车也就慢上一个多时辰而已，而且又不要你去打架，你这人又干嘛要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
男人被吵的头痛，心气不平，身上难受的厉害，自然开口也没有好性子。
这家伙就是活脱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，要不是担心他，封衍决计不会再回来淌这趟浑水。
雨不算小，但密密麻麻的，十分细润，身后难得安静了一阵，封衍缓了缓心悸，低低喘着，“你一个人应付的了？太子手底下的人，可比你想象的……复杂的多。”
“哎——我有主意，”霍之翊叹了口气，不大满意的嘟囔着：“原本也没觉得老皇帝叫我，就不觉得是回事，现在没办法，得把杀手锏拿出来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