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身子今日可有好些？”
小少年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蜀锦长袍，踩一双黑色锦靴，玉冠将黑色长发束的一丝不苟，颈间挂着一只不大不小的金色颈圈，五官虽仍旧稚嫩，但也能看得出往后会生的怎样英俊不凡。
“嗯，好些了，”昭帝从善如流的应着，神色流露出几分慈爱的意味，“进来坐一会儿吧！”
“儿臣遵命！”
十一皇子露齿一笑，两边小虎牙明晃晃的，可爱极了，让昭帝不由得想起这孩子小时候，粉雕玉琢的，活像个仙童娃娃，玉一样的小人儿，招人喜欢的很。
只可惜——摊上了那么一个母亲。
昭帝迈开腿已经有些吃力，不得不被搀扶着坐回龙椅上，神思恍惚，“淑妃还是老样子？”
十一皇子落座，闻言，神色并未有分毫波动，“回父皇的话，还好老样子，整天痴痴傻傻的，没什么变化。”
“嗯。”
昭帝点点头，戴着扳指的拇指摩挲在龙椅边缘，想了想，“是她的身份拖累你了，否则你也不至于——”
不至于受那些年的欺凌侮辱。
擅巫蛊之术的妃子，在诅咒他人之后被当场抓包，帝王大怒，当即就要赐死她，还是其他与她交好的妃子求情，十一皇子年幼，离不得母亲，帝王这才暂时放过她。
为了照顾十一皇子的感受以及皇家颜面，昭帝最后也并未剥夺其封号，而是将她圈禁，另外将十一皇子交给别的妃嫔抚养长大。
在这个过程中，昭帝也没有忽视十一皇子，并不阻止他去探望淑妃，好在十一皇子虽然年幼，但性子早熟，乖巧听话，从没有让昭帝失望过。
真是比他那些哥哥们强一万倍！
昭帝这么一想，就有些气那些不成器的儿子。
“父皇别这么想，”十一皇子仰起天真无邪的脸孔，“母妃做了错事，父皇这般处置他，已经是格外开恩了。”
昭帝闻言，欣慰的笑了笑，转着拇指上的扳指，忽然想起一桩事来。
“小十一，”他顿了顿，“最近有去拜访过你老师吗？”
“咦？”
十一皇子摇了摇头，旋即有些吃惊，“好久没有去过夙王府了，也没拜访过老师……父皇，是老师有什么事吗？”
昭帝眯了眯眼，漆黑的瞳孔漾开深不见底的光，“这倒是没有。”
“只不过——”